在瑞士留學：感受“無處不在”的漢語

    在國內的時候，總覺得瑞典這種“偏遠”的彈丸小國是很難和中國扯上關系的。到了這里才知道，原來“中國元素”在這里也很多。且不說逛街的時候從衣服到玩具，滿眼都是“MADE　IN　CHINA”，就連在外國人眼里拗口的漢語似乎也無處不在。
 

　　在這里最開始接觸到漢語，是因為先生的姐姐介紹我到斯德哥爾摩的一家中文學校當老師。這雖然是間只有300多個學生的小學校，但卻是瑞典最大的中文學校。每個周末上課的時候，學生加上家長，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中國人講中文是順理成章，可是隨著我自己的碩士課程的開始、接觸到的人越來越多，我突然發現雖然遠離中國，但是“會”說漢語的外國人卻不少。
 

　　最開始認識的一個會講漢語的老外是我的一個有美國和瑞典雙重國籍的同學。開學前在學生中心注冊時遇到此君，大家理所當然地開始講英語。講著講著，這位名叫Josh的同學突然對我和另外兩個中國學生說：“我會說中文。我的名字叫孫悟空。我在中國住了三年”。而且是用標準的“國語”說的這三句話！我一聽，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這個因為崇拜孫悟空就把人家的名字巧取豪奪來了的家伙，講漢語居然比我這個曾經長時間呆在中國南部的中文老師講得還字正腔圓，真是豈有此理！幸好他只會說不會寫，不至于要到中文學校來搶我的飯碗，這樣安慰著自己，也就慢慢忘記了他是個講中文講得好的老外，心理上反而多了幾分親近。
 

　　我的課程上到一半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出來一個瑞典新同學，在國內叫“插班生”。這個身高一米八多，動輒喜歡和我熱情擁抱的美女對我們很友好，還曾經企圖和另一名中國男同學合寫論文，似乎也有那么一點點“中國情結”。我們有時候在一起喝咖啡、聊天，她也從來沒說過她也會說中文。可是有一次，我有點感冒，咳嗽了好幾天。課間的時候她突然問我：“你好嗎？你身體好嗎？”我臉上驚駭的表情使得她馬上補充說明：曾經在高中時學過一段時間漢語，可是因為日久年深，差不多早忘記光了，只記得這么一兩句。我聽了心里暗自竊喜：呵呵，幸虧沒有偷偷說她壞話，不然難保給她聽了去。
 

　　我的一位中國男同學有時候會教班上的那些老外說漢語，所以到現在除了孫悟空同學和瑞典美女，我班上還有其他兩個瑞典同學和一個加拿大同學分別會說“你好”、“你好”和“豆腐”、“二鍋頭”和“干杯”。為了鼓勵他們，我就說：“You　see，you　can　speak　Chinese.”(看，你們也能說好中文的。)然后他們就會笑逐顏開地問我怎么用中文來說“Thank　you”(謝謝)！除了Josh，我的其他“會”說漢語的同學雖然漢語程度不高，但是基本上也超過了一般人(居然會說“二鍋頭”，真不是開玩笑的)：我所遇到的其他講漢語的外國人差不多也就停留在“你好”和“你好嗎”的水平上了。但他們說漢語的熱情還挺高的，有好幾次我在超市買菜的時候，就有或小或老的外國人問候我：“你好嗎？”剛開始我還以為又碰到了Josh這樣的“高手”，噼里啪啦地開始講中文，講了半天才發現“聽講”的人一臉疑惑，才知道他們就只會一句。后來次數多了，我也開始“有問才答”，答完之后如果看見一張困惑的臉就開始講英語。離奇的是元旦過后不久的一天早上，我剛一出門，居然連著碰到兩個和我講漢語的外國人。一個是在地鐵站外的便利店的售貨員，在我買完車票后，冒出一句“你好，你好嗎？”；另一個是在地鐵站門口派報紙的人，看見我走過去，殷勤地送上一份免費報紙，還要好奇地問一句“你好！你是Chinese？”問得我坐上了地鐵還感慨了半天：真是新年新氣象??！
 

　　可能是因為中國的影響越來越大，在海外的華人越來越多(僅荷蘭就有10萬華人，而它的總人口才1600萬)，所以帶了說漢語的潮流。但是光會說“你好”還不能算真正“會”說漢語，所以現在漢語還只是“似乎”無處不在，我希望隨著中國的崛起，漢語真正有一天會無處不在，那樣我們這些海外游子在語言方面也就少了很多煩惱了吧。